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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 身死心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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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蘇兒化為泡影的那一刻,洛水望向雲墨淺的眼神,再不是愛與怨,而是恨,轉而又變成了空洞。為什麽,自己最愛的、願意舍命去救的師傅,會殺了最愛自己的蘇兒?為什麽?誰能告訴我,這,是為什麽?

伏析見到這一幕,便不顧一切地跑到了蘇兒消失的地方,雙膝跪下:怎麽可能?我怎麽會眼睜睜地讓她在我眼前灰飛煙滅?

那刺痛心扉的傷與悲,全化作了對雲墨淺和洛水卿的恨。赤紅的雙眼掃過雲墨淺,最終還是看向了洛水:“洛水卿,你為何執意要出煉妖塔?我與蘇兒本已要結為連理,可是因為你執意逆天出塔,卻讓她落得一個灰飛煙滅的下場。這一切,都是你的害的,是你害的我的蘇兒就這麽死了。”

洛水原本就已不能自已了,但聽到那一句話後,她生的意志、對生的熱情,都被盡數澆滅了。

伏析咬著牙,一字一句地吐出:“應該死的,從來就只是你。”

看著無助的洛水,敖欽幾次想硬闖墟境而出,卻都不得法,反而讓自己受了內傷。看出了洛水的意圖,敖欽失聲道:“水卿,不要,我會帶你走,別跳。”

仿佛全世界都靜止了,聽不到任何聲音,也許,心也該停了吧。洛水:既然如此,我又有什麽資格再活著呢?想完,便奮力起身跳下了誅仙臺。

伏析沒有擡頭看那一幕,因為,他的心早已和蘇兒同去了。

當雲墨淺再次恢覆意志的時候,卻沒有救洛水卿:難道,原則二字於我,真的高過一切嗎?

烈火焚身,痛,卻是一種解脫。

就當眾人皆以為重傷的洛水卿會就此神行俱滅的時候,卻從誅仙臺下閃出一束異樣的光芒,而與洛水卿一起升起來的,還有——浮夜。

雷阱本已沈浸在幾近喪女的痛苦之中,可是當看到浮夜額上那鮮紅的印記的時候,心頭卻重又染上了怒火。

雲墨淺看著浮夜額上的墮仙印記的時候,也只是有一瞬的無奈:一切早已註定,我,無法改變。

就在眾人皆驚異的時候,浮夜懷裏的洛水發出的光芒卻越發耀眼了。

身子慢慢飛離浮夜,光芒愈聚愈小,最後匯集到了洛水背後鱗片被拔的地方——那是一對幻翅。

眾仙看著變回蛇形的洛水卿竟然長出了一對幻翅,都已驚得不能說話。也許,不是驚,而是懼怕。

雷阱:此非六界之物,難道,這是……

雲墨淺:原來洛水,真的是天書所述的異世邪靈。可惜,憑我一己之力,卻也無法扭轉乾坤。

雖為上仙,可是仍被誅仙臺下的煞氣所重傷,此刻的浮夜臉色蒼白,可見到洛水的那對幻翅以後,卻有了一絲奇怪的神色:從此六界再不容我二人了。

除了多了對幻翅,額角也長出了一對幻角。仍是蛇形,體內卻有一股不明的異樣在蠢蠢欲動。

勉強看了瑤池邊上站著的眾仙,現在,腦際只有一個字“走”。無論是誰,還是自己,她,都無法面對。

拋下浮夜,就在眾人驚愕之際,洛水已化身飛走了。

洛水不明了方向,浮夜也化身離去了。

看著洛水消失的方向,雲墨淺身體微向前踉蹌了一下,仿佛有什麽抽離了自己的身體。就當雲墨淺要意識到什麽的時候,卻又暈了過去。

眾人見雲墨淺已暈厥,皆以為是出了此等逆徒刺激了仙尊,於是也不管其他,忙圍了過來。

伏析抓著蘇兒消失前留下的同心結流蘇,早已幹裂的嘴唇顫抖著。

肖嚴走過來一拍伏析的頭道:“男子漢大丈夫,何患無妻。為了個女人竟落得這副德行,豈不讓天下人笑話。”

伏析聽聞此話,擡頭,冷眸掃過肖嚴,道:“有什麽辦法能讓我長生?我,一定要等蘇兒重生的那日。我伏析此生,非蘇兒不娶。”

肖嚴本想說:蘇兒已無重生之日,可這麽直說,未免太……再說,自己清楚自家徒弟的性格。知道,若真如此告訴他,怕是他真是生無可戀了。

見伏析面無血色、雙唇幹裂,肖嚴先餵了顆丹藥給他,然後才帶著他重新回到了人間。伏任那裏,怕是自己也得好好想想該怎麽解釋啊。

聽了伏析的話,敖欽雖不喜他恩怨不分,傷了洛水的心,可又欽佩他對蘇兒的一心:他是人,蘇兒是妖,可是他卻毫不在意。再想想自己和洛水卿:曾經的水卿何嘗不是對自己一心呢,可是自己,又做了些什麽?

雷阱抱著幻夕回到摩恒殿的時候,覃刑天已經早早在那裏等著了,可是看著雙目緊閉的雷幻夕之後,卻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。只輕輕道了聲:“師傅,夕兒她……”

雷阱:“去揀些有用的靈丹,然後去紫涯殿的寒冰房。”

覃刑天兩眼不離沈睡的雷幻夕,道:“是。”然後便立馬跑去了藥房。一跑進藥房,身子卻不由得癱坐在了地上。

只是坐了一瞬,覃刑天馬上就意識到現在最要緊的是找靈丹救夕兒。於是將藥房翻了個底朝天,揀了所有有用的丹藥就趕去了紫涯殿。

跑進寒冰房,就見雷阱正源源不斷地往雷幻夕的身體裏輸著真氣。看見覃刑天來了,雷阱說了句:“丹藥呢?”

覃刑天將所有的丹藥瓶都交給覃刑天後,還未離去。本以為藥是給雷幻夕的,可是卻被雷阱一股腦兒地給吞了。

雷阱一改往日,解釋道:“她現在昏迷著,吃不了這些,只能靠我給她輸點真氣。我長久地給她輸真氣,怕也吃不消,只好吃些丹藥。”

覃刑天聽了,忙道:“既是如此,那刑天再給夕兒輸點真氣吧。”

雷阱攔過覃刑天道:“不用了,這寒冰房能幫著鎖住些真氣,我們也就不用日日給她輸真氣了。”說完便出了寒冰房。

覃刑天尾隨而出,最終還是問出了口:“夕兒為何會變成這樣?”

原本已經如鬥敗之獸的雷阱,聽了此話,卻又出現原本的狠戾,緊攥了攥了拳頭,道:“洛水卿,即使她成了異世邪靈,我也不會放過她的。”

覃刑天:什麽?怎麽會是因為水卿?他,是異世邪靈?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無謂悲傷,但求同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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